刘婶送来的是生滚鱼片粥,也许是顾及到陆薄言刚刚胃出血,厨师把白粥熬得稀烂,比流食的质地硬实不了多少,鱼片应该是最后才放的,每一片都非常完整且鲜美可口,夹杂着葱姜的香味,诱得人食指大动。
刚刚醒来的缘故,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沙哑,一口一个老公,叫得甜甜蜜蜜又柔情百转,秘书们忍不住用怪异的目光看她,她却没有察觉似的,兀自紧缠着陆薄言。
苏亦承长久以来非常依赖安眠药,但这段时间他的睡眠好多了,她就偷偷把他的药藏了起来。后来又被他找到了。他虽然不吃,但总要放在床头以防失眠,她感觉这是一种趋近于病态的心理依赖,干脆带走了。
“真的不用我送你?”陆薄言第二次问。
上次在停尸房被工地遇难者的家属打伤额头,淤青至今未消,苏简安心有余悸,只能尽量保护好自己,但她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?
她再也没有打过雪仗,再也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甜汤。
“简安?”
意识到自己的劣势,苏简安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陆薄言对她说出“我爱你”这三个字的时候,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不怪她,又怪谁呢?
除了眉宇间凝着一抹疲惫,陆薄言和往日无异,他的面容依旧俊美寒峭,衣着仍然那么得体优雅,只是坐在简陋的办公桌后都像君临天下。
苏亦承不自觉的抱紧洛小夕,叫了声她的名字:“小夕。”
在洛小夕的记忆里,这是老洛对妈妈和她说过的最重的话。
不对,这种故意杀人犯不配拥有余生!
……
陆薄言合上文件,往椅背上一靠,盯着苏简安:“为什么盯着我看?”